3月22周四
南京
1658次列车21:37进站,黉舍到火车站有一班纵贯车,路途不外20分钟,可才过八点,我和火伴便芒刺在背,捋臂张拳。捱过半点,我们搂起行囊,雀跃而出。
受罪经常是人自找的,可若是心甘情愿,也就没辙了。可不,挤在候车站的长龙中,像馍中夹的肉,只是那张苦瓜脸看起来必然惨不忍睹;又像蓄势的弹簧,忽而窜起观望前方的站牌。
列车进站了,人人都被注入了强心剂,马上亢奋起来:小伙子潇洒地挎起麻袋,健步如飞;老太太侧身拽着肩负,呼哧蹒跚;我俩背着书包一颠一颠地跑上车。车子是空调普快,车窗禁闭,空气极不通顺。烟酒味、臭汗味、狐臭味、女人身上的喷香水味同化在一路,那味道概略可与旧社会花柳巷中的臭气称兄道弟。
列车开动后,为了压制刺鼻气息引起的胃部不适,我俩不约而同捧出美食年夜口吃起来。鸡翅可真是人世甘旨,咸淡可口,鸡皮油而不腻,鸡肉嫩而爽滑,鸡骨也酥烂入味。吃完真鸡茹素鸡。一块块煨满了汤汁的素鸡甜中带咸,咬一口,汁液溢得你嘴边尽是,马上成了个年夜花脸。
车子行了一会儿,车上的人也逐步熟识起来。我俩抱着女孩子出门少措辞的“至理名言”倚在桌上,佯装睡觉,而两双耳朵却支楞着听着旁座的高谈阔论。汉子们聚在一路似乎最爱忧国忧平易近,从法论年夜法到贪污失利,从森喜朗下台到布什的对华政策,个个激动慷慨年夜方陈辞,年夜有说到酣处拍案而起支态势,倒真是“家事,国是,全国事,事事关心”。
我俩事实下场列属小女子,听烦了也就睡了。朦胧中俄然被窗缝钻进的刺骨冬风惊醒。原本车内的空调关失踪了。莫不是空调开成了凉气?消费者权益受到了加害,纵是弱女子也要奋起申诉。终于来了个女列车员,略失踪粉黛,笑脸可掬。
“麻烦您看看为什么没有暖气了?”
“好的,您们别急,我查查是怎么回事。”
立场不错,我们也感应受到了应有的礼遇,颜面增光。可盼星星盼月亮却是音讯全无。无奈之下又抓了个男列车员来问。
“这趟车夜里不给暖气。”斜睨地眼神,下撇的嘴角,分明预示着对发问着的不满。
原本先前的女列车员骗了我们。唉,女人有时真是圆滑,公关策略运用得游刃有余,弄得你受了骗还得陪笑脸,真够厉害。
思忖片霎,我俩仍是抉择忍气吞声了。“枪打出头鸟”,我们女孩子出门在外,何须强出头呢?于是彼此阿Q精神了一番,便彼此依偎着再度睡去。